喜马拉雅主播骆驼：大IP之王炼成记

　　播音专业有个玩笑,“东北话是语言中的瘟疫”,意指东北话不仅有浓重的口音,而且感染力极强。这一特点在喜马拉雅主播骆驼身上体现地并不明显。出生于沈阳的他,先是在南京求学,而后在长沙工作,一口普通话标准而流利。

　　“剑走偏锋”是贯穿骆驼职业生涯的注脚,同专业中,别的同学毕业后在电视台工作,他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——演播有声书,并成为了喜马拉雅的一名签约主播。他身上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面,他不随波逐流,有着自由不羁的底色,同时他又有着超出一般人的自律与执着,在有声书行业深耕了八年。

　　8月11日,骆驼在喜马拉雅的听众突破100万。从开始的经历磨难,到现在的“大IP之王”,过去的烦恼消融瓦解。作为入驻喜马拉雅八年的资深主播,他会风趣地开玩笑,“我的喜马拉雅ID比紫襟的还要靠前”。(注:紫襟是喜马拉雅知名主播,收入千万级,曾登上2019年福布斯排行榜)

　　不走寻常路

　　骆驼从小就调皮,初中的时候,他问妈妈,大学里面有没有玩的专业,“我妈说想玩的话你就当记者吧,球队上哪打比赛,你就跟着旅游去。”

　　在大学,就读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骆驼就展现出了“不走寻常路”的一面。有一次考试,老师布置,让同学们自由选择主持一档节目。超过一半的同学选择了做播新闻,剩下的是《走近科学》这一社交类的节目,极个别的同学准备了娱乐节目、美食节目,都是比较常见的节目类型。

　　在骆驼的回忆中,那天很热,老师们看了一天形式相近的节目有些审美疲劳。“结果我做了一档《天气预报》,老师们看了眼前一亮,所以我那次考试分特别高。”

　　用骆驼的话说,他倾向于选择小众路线,大学里面他选择的专业方向是“文艺作品演播“。而现在,他走的是有声书演播这个方向。“我们系那么多的同学,当时只有我在做这个东西,就像我现在做有声书,我不知道现在师弟师妹们还有没有人在做了。”

　　说到对自己的影响,骆驼至今很感谢他的一位老师。那位老师给骆驼看家里大书柜的照片,见到老师家里满书柜的书,这一场景给了骆驼很大的震撼。老师叮嘱骆驼要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。

　　这对骆驼的触动很大,从此他懂了一个道理,“不能傻玩,得多经历,多读书,积累阅读量。”因为“台下的观众,比你懂的多的多的多。”

　　大三当上电台主持人

　　在从事有声演播工作之前,骆驼有过一段在电台工作的经历。回想起来,甚至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。

　　广告配音的圈子其实很小,大部分都是电台、电视台主持人。有一天突然有人在群里问了句,湖南台现在招人,有没有愿意去的?

　　“我心想就当旅游了,湖南是旅游大省。”骆驼当时都规划好了,要去岳阳楼,洞庭湖、要去橘子洲头,要去岳麓山。

　　无心插柳,没想到面试竟然通过了。“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,台里要的都是成熟的主持人,就留了我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实习生。虽然是实习生,但那个时候我拿的主持人的工资。”骆驼说。

　　得知面试成功以后,他第一个电话没打给家里,而是打给了寝室的同学,让他帮忙把羽绒服寄来。

　　播新闻的时候,他还是用“骆驼”这个名字。频道总监找他聊过,说“骆驼”这个名字播新闻有点太Q了,不太正式,能不能换一个。骆驼说行,结果第二次播新闻,他还是用的“骆驼”。于是,就一直沿用了“骆驼”这个名字。

　　新闻播音要求严肃,播音的时候不能有任何改变,不能有创造。更要命的是,不能播错,否则就成播出事故。这对骆驼这个喜欢“剑走偏锋”的人来说有点难受。

　　在长沙实习一年,骆驼每个周末去长沙最著名的是开福寺溜一圈。寺庙的好处是清净,“只要你不主动开口,就没人跟你说话。”

　　巨大的精神压力压得骆驼喘不过气,以至于离开传统媒体的几年后,骆驼还会做噩梦,一睁眼迟到了,内心慌得不行。

　　他觉得新闻播音不是他想要的方向。

　　“半路出家”的有声书主播

　　毕业后骆驼做了几年的广告配音,无奈自己的生意不景气,骆驼觉得是自己的业务能力不过关,还需要多练习专业技能。于是他想到了录小说,每天录一段,一段20分钟。他是这么想的,录小说既能锻炼专业技巧,又能多读书,一举两得。

　　骆驼录的第一本书是《鬼吹灯》,没有版权,权当练习,自己录着玩,录完就发在百度贴吧里。

　　可是当新鲜劲一过,骆驼就有点不想录了,进入了倦怠期。没想到过了几天,贴吧上有人问为什么不更新了。这个帖子还是触动了他,在大家的鞭策下,他坚持把书录完。

　　后来有个朋友告诉骆驼,说有个平台叫喜马拉雅,上面可以发音频。当时还是2012年,骆驼也不大懂,就注册了账号,成为喜马拉雅最早的那批主播。

　　做有声书主播除了需要专业技能之外,还得有好书。最开始没有签约平台,录书拿版权会经常吃闭门羹。骆驼分析个中原因,认为主要是个人和版权方不对等,不在一个层面上。

　　后来签约喜马拉雅后,骆驼就不需要再烦这些事,这些事情都交给制作人完成。

　　在过去,不仅大众对有声书的认识很微妙,对于播音从业者来说也是如此:专业好的不屑于做,因为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;专业不好的人,做不了。

　　经过几年的发展,听有声书成为很多人的一种习惯,骆驼的粉丝也从0增长到了100万,有声书行业也被很多人所看好。

　　骆驼与王明军合影

　　大IP之王

　　骆驼记得徐悲鸿先生的一句话,中国画山水画的,很多人都没见过山水,都是臆想出来的山水。尽管徐悲鸿是批评部分画家缺乏经验,从一定程度上来讲,画山水不看山水和演播有声书不解其意,两者的内在是一致的。

　　正是出于此,骆驼录制有声书对自己有着严苛的要求。在演播《古董局中局》时,他专门到网上和博物馆看书中提到的文物,以加深理解,达到最好的效果。

　　除了《古董局中局》之外,骆驼还演播过很多作品,如《伪装者》《法医秦明》《妖猫传》等等。因为很多都是大IP,骆驼有着“大IP之王”的美名。

　　在录《伪装者》的时候,电视剧已经出来,但骆驼不敢去看,“其实你看了的话,里边的人物就在你脑子里面定型了,你认为他就是那个样子的,而不是我阅读之后想象的样子。如果都是按电视剧那样去演的话,不如直接把电视剧剪成有声书完了。”

　　骆驼对声音的表现力有自己的思考,那就是讲究“留白“。他举了个例子,“漂亮”是一个抽象的词,每个人理解的漂亮会有差异,但如果要具象“漂亮”,具象到某个人,这种“漂亮”实际上是被限制住的,而有声书的留白就提供了广阔而无限的想象空间。

　　骆驼认为,应该在“千篇一律中寻找千人千面“,让人们用自己的想象去填补。比如说一个人手里拿了一把刀,这把刀是长还是短,在演播中不一样,用语言引导着听众自己去联想这是什么刀,是长是短。语言的作用是“勾勒”而不是“填充”。

　　如同演员一样,演播完有声书之后,有声书主播也会陷入故事中去。演播完《武则天》全本几百万字之后,骆驼感觉自己的语言仍然处在之前故事的惯性当中,需要一段时间去缓冲,去平复。

　　现实生活中,骆驼很自律,每天几点干什么事规划地井井有条。看球赛,玩手串成了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。他没有很强烈的社交需求,有声书中的人物就是他的朋友。

　　回顾这几年,骆驼感慨以前研究有声语言和口语传播的人,比如朗诵,长篇连播这类,是做好本职工作之后,没有生存压力的老前辈们做的 ,是在追求艺术高度的一种“玩”,是大家平常说的“搞艺术”,是阳春白雪。“现在完全不同了,演播有声书不仅可以养家糊口,又能追求艺术高度,不像以前,艺术家生活大多都比较拮据,这一点非常感谢喜马拉雅。”